2008 年 9 月 18 日清晨,华盛顿美联储总部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焦苦的咖啡味。42 岁的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将一份市场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发颤:“雷曼破产后的 48 小时,美国货币市场基金赎回额突破 1400 亿美元,我们正站在大萧条的悬崖边。”

角落里,一位头发微卷、眼神锐利的学者缓缓起身 —— 他是 54 岁的劳伦斯・萨默斯,时任奥巴马过渡团队经济顾问。他攥着被汗水浸湿的笔记本,指尖划过 “金融体系流动性枯竭” 的字样,沉声道:“不能等市场自我修复,必须用政府信用托底。要么现在投 7000 亿救市,要么明天面对整个银行体系的崩塌。”

这场持续 12 小时的紧急会议,最终催生了《问题资产救助计划》(TARP)。而萨默斯的果断主张,不仅改写了美国金融危机的走向,更揭开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 “经济操盘生涯” 的关键一章。

1954 年,萨默斯出生于波士顿一个 “经济学世家”—— 祖父保罗・萨缪尔森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1970 年),叔叔肯尼斯・阿罗同样是诺奖得主(1972 年)。饭桌上,家人讨论的不是柴米油盐,而是 “凯恩斯主义与货币主义的分歧”“菲利普斯曲线的有效性”。

这种熏陶让萨默斯展现出惊人的天赋:16 岁考入哈佛大学,21 岁以最优等成绩毕业;28 岁拿到麻省理工学院(MIT)经济学博士学位,同年被哈佛大学聘为终身教授,成为哈佛历史上最年轻的终身教授之一(打破了祖父萨缪尔森的纪录)。他的博士论文《通胀与失业的动态关系》,后来成为央行制定货币政策的重要参考 —— 这为他日后处理危机埋下了学术伏笔。

1982 年,萨默斯进入 MIT 任教,主攻宏观经济与国际金融。1987 年,他因对 “金融市场摩擦与经济波动” 的研究,获得有 “小诺贝尔奖” 之称的约翰・贝茨・克拉克奖,成为该奖项最年轻得主之一。

1993 年,克林顿政府向他伸出橄榄枝,任命其为财政部副部长。上任第一年,他就遭遇了墨西哥金融危机(1994 年):墨西哥比索汇率暴跌 40%,外资疯狂撤离,濒临债务违约。当时国会普遍反对美国 “替墨西哥买单”,萨默斯带着一叠数据图表闯进国会听证会,沙哑着嗓子辩解:“墨西哥是美国第三大贸易伙伴,它的破产会导致美国边境地区 200 万人失业,比索危机将变成美元危机。” 最终,他推动美国联合 IMF 提供 500 亿美元紧急贷款,成功稳住墨西哥经济 —— 这是他第一次在国际危机中展现 “操盘手” 的能力。

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时,萨默斯已升任财政部部长。他主导制定 “亚洲救援计划”,通过 IMF 向泰国、韩国等国提供贷款,同时要求受援国进行金融改革。尽管该计划后来因 “过度紧缩” 引发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它避免了危机向全球蔓延 —— 萨默斯也因此被《时代》周刊评为 “全球最具影响力的 25 人”。

57 岁的萨默斯回到母校,出任哈佛大学校长。彼时的他,既是学术权威,又是政坛明星,被视为 “哈佛历史上最具活力的校长”。但 2005 年的一场演讲,却让他陷入职业生涯的低谷。
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他提出 “女性在科学、数学领域的成就可能不如男性,部分源于先天认知差异”。这句话瞬间引发轩然大波:女权组织在哈佛校园抗议,300 多名教授联名签署 “不信任声明”,甚至有校友威胁停止捐款。2006 年 2 月,萨默斯被迫辞职 ——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他看着窗外的哈佛园,轻声对助理说:“我终于明白,学术自由的边界,是对他人的尊重;观点的力量,永远需要语境的支撑。”

这次 “滑铁卢” 让萨默斯变得更沉稳。他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挫折教会我的,比任何成功都多 —— 它让我懂得,无论身处何种位置,都要敬畏市场、敬畏多元。”

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奥巴马政府紧急邀请萨默斯出任 “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让他再度回到政策核心。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的 “救火队员”,而是 “危机预防者”:他主导设计的 TARP 计划,不仅救助了濒临破产的银行,还通过 “压力测试” 规范了金融机构的风险管控;他推动的《多德 - 弗兰克法案》,成为美国战后最严格的金融监管法案之一。

2010 年后,萨默斯逐渐淡出政坛,转型为经济评论员与投资观察者。他频繁在《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发表专栏,也常出现在摩根士丹利、高盛的投资论坛上。2015 年,在纽约一场贵金属投资峰会上,他留下了一句影响深远的名言:“投资者最大的误区,是把短期市场情绪当作长期趋势,却忽略了宏观政策对资产价格的‘底层重塑力’—— 就像你不能在暴雨中判断河流的走向,必须等云层散去,看清楚山脉的形状。”

萨默斯的一生,从学术研究者到政策操盘手,再到投资观察者,他的经历与名言,为贵金属(黄金、白银等)投资者提供了三大核心启示:

1. 抓准 “宏观政策” 这个核心驱动
萨默斯始终强调:“所有资产价格的波动,最终都锚定于宏观经济的基本面。” 对贵金属而言,这一点尤为关键 —— 因为黄金、白银没有利息收入,其价格主要受 “通胀预期”“利率政策”“地缘风险” 三大因素影响,而这三者都与宏观政策紧密相关。
比如 2020 年,美联储为应对疫情推出 “无限量化宽松”(QE),利率降至 0 附近,美国通胀率从 1.2% 飙升至 9.1%。此时,黄金价格从 1500 美元 / 盎司涨至 2074 美元 / 盎司,创下历史新高 —— 这正是萨默斯所说的 “政策重塑资产价格”:宽松政策推高通胀,而黄金作为 “抗通胀资产”,自然成为资金的避风港。
反观 2022 年,美联储为抑制通胀开启 “暴力加息”,利率从 0 升至 5.5%,通胀逐步回落。此时黄金价格从 2000 美元跌至 1615 美元 —— 这再次印证了 “政策驱动” 的重要性。因此,贵金属投资者要像萨默斯那样,紧盯美联储利率决议、美国 CPI 数据(通胀指标)、政府财政刺激计划,这些才是决定贵金属长期趋势的 “山脉形状”,而非短期市场情绪的 “暴雨”。

2. 危机中理性看待 “避险属性”
萨默斯经历过墨西哥金融危机、亚洲金融危机、2008 年金融危机,他深知:“市场恐慌时,资金会流向‘看似安全’的资产,但真正的避险,是看资产在危机中的‘抗跌性’,而非短期涨幅。”
这一点在贵金属投资中尤为重要。比如 2008 年 9 月雷曼破产初期,由于市场恐慌性抛售所有资产(包括黄金)以换取现金,黄金价格从 900 美元跌至 740 美元,跌幅达 18%。但随着危机蔓延,投资者意识到 “现金可能因银行倒闭贬值,而黄金是全球通用的硬通货”,黄金价格又从 740 美元涨至 1226 美元,一年涨幅达 66%。
类似的情况在 2022 年俄乌冲突中也出现过:冲突爆发初期,黄金因避险需求涨至 2070 美元,但随着市场意识到 “冲突未影响全球能源供给”,黄金又回落至 1800 美元。这告诉我们,贵金属的 “避险属性” 不是 “即时反应”,而是 “长期对冲”—— 投资者不能像萨默斯警告的那样 “混淆短期波动与长期趋势”,而应在危机初期保持冷静,在恐慌情绪缓解后,再判断贵金属的长期配置价值。

3. 用 “风险控制” 应对 “不确定性”
萨默斯在处理危机时,始终遵循一个原则:“用可控的成本,避免不可承受的损失。” 这一点对贵金属投资同样适用 —— 因为贵金属价格波动较大(比如白银单日涨幅可达 5%,跌幅也可达 5%),若不控制风险,很容易陷入亏损。
具体而言,投资者可以借鉴萨默斯的 “风险思维”:第一,控制仓位,比如将贵金属在投资组合中的占比控制在 10%-15%,避免满仓操作(尤其是在利率上升周期,黄金通常下跌,满仓会放大亏损);第二,设置止损,比如在买入黄金后,若价格下跌 10% 就止损离场,避免像 2013 年那样(黄金全年下跌 28%)被套牢;第三,分散配置,比如同时持有黄金(抗通胀)与白银(工业属性强,经济复苏时涨幅更大),平衡不同经济周期的风险。

萨默斯的人生故事,本质上是一部 “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 的历史:他在学术中寻找经济规律的确定性,在政策中寻找危机应对的确定性,在投资中寻找资产配置的确定性。而对贵金属投资者而言,这种 “确定性” 就藏在萨默斯的启示里 —— 抓准宏观政策、理性看待避险属性、严格控制风险。
正如萨默斯所说:“投资不是预测未来,而是理解当下 —— 理解当下的政策方向,理解当下的市场情绪,理解当下的资产逻辑,然后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贵金属投资没有 “必胜法则”,但萨默斯的经历与智慧,为我们在复杂的经济环境中,提供了一盏照亮前路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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